我今天要來講一個故事,用第一人稱來敘述
我出生在一個以為生活很好的家庭,就是那種家裡有開公司,看起來一片和諧的那種;家中兩位千金跟帥氣美麗的父母,故事結束前通常都會跟你說這是一場幸福美滿的結局
幼稚園的時候我覺得妹妹很愛哭,因為甚麼都不會,爸媽都幫她弄得好好的;很常頭痛,因為藉口很多事情不用做,也有理由不上課;她笑了,彷彿全世界都笑了
父母都要上班,都說姊姊要照顧妹妹,我覺得我自己超強,甚麼都會甚麼都可以自己來
國小的時候漸漸懂事了,還是覺得妹妹過的超爽,雖然還是常常會因為考不好被媽媽修理,但我已經開始覺得我妹非常討人厭,因為她做不好的事情,我媽都叫我去做
我父母沒辦法辦到的事都叫我做,所以我覺得她就是跟屁蟲,而且我常常會被冠上沒照顧好妹妹的責任,反正被打被罵已經習以為常,我甚至覺得這大概就我的命運吧
而且這時候我已經嘲笑自己,在家境背景調查填表裡面,自己再也不是小康家庭,更不是一般,而是寫上貧窮
跟父親或母親單獨一方在一起的時候,我已經被問到想要跟著誰?
國中的時候我開始埋首在讀書裡,因為甚麼都不想管,而且當時也只知道讀書,記憶最深的就是看著睡超爽的妹妹,自己念到三更半夜凌晨三點半,躺下的時候覺得骨頭都要算痛到爆裂那種
記憶裡,我覺得大家都非常的討厭,大家都不知道我真的想要的是甚麼? 而且為甚麼少一分就要打一下,我在家已經被打到不要不要的,為甚麼來學校還要被打
所以我開始排外,只是一開始可能沒那麼明顯
但也許我國中就是這樣埋首苦幹,高中甄試到一個好學校,非常開放自由,我自己很愛我的母校
可是這時候大概就是我人生開始覺得悲慘的年紀了,電視上看的到的肥皂劇我家都有,賭博欠錢外遇,父母對罵已經不是小事,打罵又不是沒看過,打到一半跑出去的也有
想當然爾我已經開始不想待在家裡了,這種情況其實在我小的時候就很常發生,只是我小時候以為這就是家庭,那對父母不吵架?更何況我的爸媽年紀相差10歲
年齡斷層想當然有,更別說兩方對於金錢的管理概念
我的成績開始一落千丈,難道是我不想念書考好大學嗎? 我才沒那個心思念書,我每天都想要離開家裡,每天都想搭最後一班巴士回家,念書會更好嗎? 只會被拿來鄰里比較,親戚較勁,那何必呢?
而且就算我上了高中,不再跟我妹同一所學校了,她的事情我竟然還要打電話去給她的同學擺平? 所以我更討厭她了,這時候生活甚麼都不順
我還記的以前人家說吃湯圓是在家裡吃團圓,我是在我同學家吃的,因為我家沒有人了? 我18歲生日的時候一個人在公園晃著,因為沒有家人幫我慶生我的18歲生日,國中開始就沒有人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或者學校的活動,我更不期待高中會過得多好,更何況是我成績那麼差
我記得我還寫一封信跟我媽說不要管我,然後我每天回家都關在房間裡面,聽著外面父母打架叫囂摔東西,妹妹在外面嘶吼的哭著叫我,我冷冷的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的書桌,冷冷地默默的把燈關掉,有時候哭著哭著去洗了澡就睡覺了;如果當天不小心去勸架把父母拉開被K到臉,那我就會耍帥的把半邊臉的頭髮放下來,遮住那隱隱約約的瘀青
然後在外面鬼混,不知道混了多久,想辦法拿到高中畢業證書,然後誰知道我上了私立大學?父親生氣地跟我說,已經幫我找好了碼頭的工作,女孩子為甚麼要讀書
於是乎我更生氣了,到了大學上課,我開始在外面打工賺錢,想辦法要養自己,想辦法不跟家裡拿錢,學費已經貸款,剩下就是書籍費用跟生活費,母親支柱了我一些,父親大概就是一箱泡麵,跟一萬多的現金,然後告訴我說他沒錢了,母親買了一台摩托車給我,我開始在外面鬼混,交了男朋友,都是渣
從小沒有安全感的我開始到處找依靠,以為會有朋友的安慰會好一點,以為會有男朋友的照顧我會過得更好;所以MSN上常常寫著,如果不再線上,就是在打工的路上
我除了工作賺錢養自己的同時,跟外界的界線也開始無邊無際的擴張
大一大二的時候,我以為的分手不是分手,我以為的純真,當初的鍵盤手跟旁觀者就像看新聞的大家一樣,一點點不一樣就會開始批評
有一陣子我以為的人緣好被罵成是公車,我以為的大學死黨是更是默默地離開我身邊。我開始每天上課只有聽課會拔下耳機,拿下帽子,中間課堂會躲在廁所哭,或者就騎回在外的住宿房間裡
曾經有一天是連上八堂,沒辦法翹課的那種,我下課就躲廁所,打鐘了才把耳機拿掉,終於撐到最後一堂下課了,我憋得滿臉通紅,,淚水已經快流下來,拳頭握得很緊,走路很快地離開教室去牽車要回家,一路飛快地騎著到我租的地方,門一關,我的眼淚嘩啦嘩啦下來,不開燈,就直接蹲縮在角落,我哭著哭著哭到睡著,醒來去洗個澡後我繼續哭到睡著
我開始狂在外面找工作,把所有假日都塞得滿滿的,大三大四也開始把所有課程都努力念著想要過關,因為我很害怕,我的人生出現空檔後會想不開,還好我的室友一直很努力的幫我,出門吃飯都找我,就算我不回復她,她也會找我,慢慢的我開始好了起來,想辦法讓自己生活好一點,她真的是我的大貴人
學長學弟們對我也都很好,因為是理工系的,理工系的女生們都很努力念書,大概就只有我是在外面鬼混的那種,所以也認識了很多社會人士,開始知道人情冷暖
我記得我工作的第一件事學到的是學長告訴我的話:多做事少說話
再加上從小生活環境,我也懶得跟大家解釋發生了甚麼事情,何必要照著人家的步調生活呢?
畢業後很順利的在學長的介紹下找到工作,我已經很習慣工作,所以銜接非常順利;加上我另一個貴人好朋友也幫助我找到跟興趣有關的工作,我就這樣開心地過了一陣子,可惜賺的錢還是無法支出我住外面的開銷,學長們也有借我錢,幫助我度過難關,但很多時候的我不知道,我的行為讓他們以為我是喜歡對方,於是我收到過很多告白和以為在一起的表現,或者是真的在一起的男朋友最後被我狠心分手,因為自己真的太忙。我以為自己人緣很好很順利,可以逃離在這之前的陰影;後來我發現我錯了,我越來越不想回家,長大了開始會被討錢。對不起,我養自己都不行了,而且要靠借錢救濟
於是乎,我出國了,用了大概不到一個月的時間,想辦法弄了簽證,帶了15000台幣,我離開了台灣,這個讓我傷心難過的台灣,我需要離開,所以我離開了台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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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錯,家裡的公司不知道甚麼時候已經沒有了,小時候家庭照裡面的我如果有笑,都是假笑,還好只有拍到國小的時候,鄰居開始會對我們指指點點,去鄉下外婆家我媽一副畏畏縮縮,外公喝醉酒直接在我們面前指責父親,我只想逃離這個世界,甚至已經想了各種自殺的方式,我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會很早死掉,因為我幾乎每天睡前都哭著,不敢哭出聲音,所以我心很痛的那種
如果家庭順遂,就算平常賺的不多,那應該也還過得去,我想我家的團體照就不會只有到我幼稚園而已
可惜的是父親開始有賭博簽六合彩大家樂的習慣,還當了組頭,雖說生活柴米油鹽醬醋茶,但沒錢真的萬萬不行,父母的吵架多半圍繞在上面
母親一直覺的父親不拿錢回家交給她,父親甚至開始到處炫富辦各式各樣的信用卡,買各種不一樣用不到的廢物,當然也買了各種成藥,自己吃自己補自己救的那種人生
印象中父親會煮早餐,會載我們下課,會給我們零用錢,最多一天50塊台幣,也有載我們一起去上班過,大概就到國小為止了
還有就是被打哭的時候父親會來抱我們,最後變成悶著頭回房睡覺,長大回家的時候,家裡只有便當,或者拜拜後的食物,我想從以前到現在過得最好的就是神明了?(笑)
在夜店工作的我半夜想要回家睡覺,他會罵我是妓女,穿得花枝招展的在外面賣檳榔,後來我再也不想回家了
接下來的父親會問我有沒有1000美金可以借他,我身上的戶頭可不可以讓他用來轉錢? 賭博在他眼裡不是賭博,只是想把錢拿回來而且可以拿更多的一個手段,再來就是各種對於母親的抱怨和怒火
96%都是錢,或者會不斷地要我們去簽遺產拋棄繼承書,告訴我們大概再過幾個月就看不到他了這種話,雖然說他的預言跟他賭博結果一樣失敗,幾個月後還是可以遇到類似的對話
3%跟我說他很可憐,沒有人要租他房子,身上一堆病要吃一堆藥,工作有一天沒一天的
1%大概是在跟我說如果我回去台灣的話,他有多留一個房間給我,或者是一堆胡言亂語我根本看不懂他寫甚麼的字語,要不然就是留一句話給我: 你們沒爸爸
印象中母親很努力的工作,回家會躺在地上哭,會很努力的想要生錢出來讓我們做我們想要做的事;相對的我們也要做到她想要的事,如果沒有的話就是一陣毒打,你以為這個年代沒有打小孩嗎? 多的勒,我到高中也還被打過,而且她講話非常的毒,不說我還以為是電視劇裡面的壞人,針針戳進心臟那種痛;她聲音非常大聲,因為她有一邊聽不見
很大聲加上講話很毒,命令式管理的軍教;後來遇到父親外遇以及鄰居親戚的對待,變成了迷戀宗教的灑水和符水穿聖衣的歐巴桑,她的行為開始讓好多人無法接受,尤其是我妹
當然人老了總是有些人開始會軟性一點了,再加上母親身邊的人都不在,開始比較軟性一點了,所有事情得過且過,偶而提到她先生的時候還是會轉大音量歇斯底里
印象中妹妹基本上就是這整個家庭裡面最悲劇的人了
出生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對她說,你本來應該是弟弟的,但你小鳥飛走了變妹妹的,但因為她是最小的,理所當然我要處處讓她,她不會的我得幫她處理,甚至人際關係
所以從小我就DISS她,父母因為她很多都不會,所以特別寵她,我更不爽
小時候發現她常頭痛,檢查發現她有腦瘤,更是讓我爸媽吵不停,高職的時候因為各種交友環境,她變成了那個被虐者,岔點想不開自殺。當然這時候宮廟說有個前幾輩子的男鬼要來取她性命
做了法事,撒了符水也喝了不少,最後聽說是這個男鬼肯放手了,但是下了個詛咒說得不到好姻緣,所以交的男朋友大部分都劈腿,甚至讓她懷孕拿小孩,或者對她有暴力
可惜大家不知道我母親從小的教育就是以暴制暴,所以我妹成年後就是在這樣的表現下也拿了好幾個官司,然後開始有憂鬱症,而且跟母親一樣講話方式
再加上父親因為得不到他以為的兒子,所以跟母親吵架說這個孩子是個雜種的時候被她聽到了
她的世界變成所有事情都是父親母親還有我造成的錯誤,所以她痛恨父親憎惡母親也討厭我,很不得身邊所有的人,甚至是我的朋友也應該知道我們曾經做過的壞事
更何況我出國後所有砲火都在她身上
反擊之下變成了口不擇言,手下不留情,以及沒有人是好人的人格態度,只有錢是最主要的,誰給她錢就是王道
在這種態度壓力下,身體上各種病變當然就一個一個出現了,最近的一個是乳癌一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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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到這邊已經是冷靜的表達方式,所有的故事如果太仔細那就會變成拖戲,而我家拖戲拖了30幾年,小細節多到我可以講很久很久
我也難過也失望,也開心也歡樂,害怕和逃避
表面的無所謂讓大家覺得我很開心,或者冷血,或者不在乎
曾經我忘了過去和痛苦,現在的我很想要把握一切,也許一切雲淡風輕,也許我們都只是虛擬的人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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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故事還沒有一個人有畫下句號,寫下結局; 我以前在跟朋友介紹我家的時候都會說:我家是四個獨立個體,各自靠自己養活自己
我告訴我自己甚至身邊的人說,我是個非常幸運的女孩; 我哥很照顧我的讓我度過我不開心的時候,我也找到我最愛的先生,我開始了我自己的獨立故事,遇到我自己的朋友群
還有甚麼好抱怨的? 一步一步走下去,也許我在虛擬人生中人設就是這樣,寫寫文章,做做樣子,打發時間囉
